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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BRT在骨转移瘤治疗中的临床应用

2025-10-23 14:52 阅读:101 来源:爱爱医 作者:张建鑫 责任编辑:点滴管
[导读] 恶性肿瘤骨转移的发生率极高,多见于乳腺癌、前列腺癌、肺癌、肾癌等实体肿瘤。骨转移灶不仅标志着疾病进入晚期,其引发的一系列临床症状更是姑息治疗的重点和难点
一、 引言

恶性肿瘤骨转移的发生率极高,多见于乳腺癌、前列腺癌、肺癌、肾癌等实体肿瘤。骨转移灶不仅标志着疾病进入晚期,其引发的一系列临床症状更是姑息治疗的重点和难点。长期以来,常规外照射放疗(如30 Gy/10f或8 Gy/1f)是缓解骨痛、预防骨相关事件(SREs)的有效手段,有效率(疼痛缓解)可达50%-80%[1]。然而,常规放疗(cEBRT)对于肿瘤的局部控制率有限,疼痛复发率较高,且对某些放射抗拒的肿瘤类型(如肾癌、黑色素瘤)效果不佳。

立体定向体部放疗(Stereotactic Body Radiotherapy, SBRT),亦称立体定向消融放疗(SAbR),通过集成影像引导技术(IGRT)、立体定向定位技术和呼吸运动管理技术,能够将高度 conformal 的高剂量射线精准投射到靶区,同时最大限度地保护周围正常组织和危机器官。其生物学效应通过高剂量带来的强大肿瘤杀伤(尤其是通过血管内皮细胞损伤和免疫激活效应)得以实现。近年来,SBRT已从颅内疾病治疗成功拓展至体部肿瘤,并在早期肺癌、肝癌等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。将其应用于骨转移瘤治疗,旨在突破cEBRT的疗效瓶颈,实现更高、更持久的局部控制,甚至为部分寡转移患者提供根治性机会。

二、 骨转移瘤的流行病学与治疗需求

骨是恶性肿瘤第三常见的转移部位。约有65%-75%的晚期前列腺癌和乳腺癌患者、30%-40%的晚期肺癌患者会发生骨转移[2]。骨转移瘤破坏骨骼微环境,导致成骨和破骨过程失衡,引发一系列病理改变和临床表现,包括:

1. 疼痛:最常见的症状,多为持续性钝痛,可伴发爆发痛。

2. 病理性骨折:最常见于承重骨(如股骨、椎体)。

3. 脊髓压迫:椎体转移瘤破坏或塌陷导致,属肿瘤急症。

4. 高钙血症:因骨质破坏释放钙离子所致。

这些SREs不仅导致患者极度痛苦、功能丧失,还需频繁住院和介入治疗,加重了社会经济负担。因此,治疗目标不仅是缓解症状,更应着眼于长期、有效地预防SREs的发生,从而改善生活质量和延长生存期。

三、 SBRT的技术特点与生物学优势

1. 技术特点

SBRT的成功实施依赖于一整套精准放疗技术体系:

精准定位:采用薄层CT(≤1.25 mm)模拟扫描,必要时融合MRI、PET-CT图像以精确勾画靶区(GTV)及邻近危机器官(OARs)。

运动管理:对于胸、腰椎及骨盆等受呼吸运动影响的部位,采用四维CT(4D-CT)、主动呼吸控制(ABC)或体架固定等技术来控制靶区位移。

计划设计:采用多角度非共面照射野(如静态调强IMRT、容积旋转调强VMAT)或射波刀等技术,形成高度适形的剂量分布,剂量跌落梯度陡峭。

图像引导:每次治疗前均需进行KV级X线透视或锥形束CT(CBCT)扫描,与计划CT匹配,验证并校正患者摆位误差,确保治疗精度在毫米级。

2. 生物学优势(BED效应)

根据线性二次模型(LQ模型),生物有效剂量(BED)与单次剂量呈正相关。SBRT采用高分次剂量(如16-24 Gy/1f,或24-30 Gy/3f),其BED远高于cEBRT。 例如,假设α/β值为10(对于大多数肿瘤):

常规方案 30 Gy/10f: BED10 = 30 * (1 + 2/10) = 36 Gy

SBRT方案 24 Gy/1f: BED10 = 24 * (1 + 24/10) = 81.6 Gy

SBRT方案 27 Gy/3f: BED10 = 27 * (1 + 9/10) = 51.3 Gy (每分次9Gy)

极高的BED能更有效地杀伤肿瘤细胞,克服肿瘤的放射抗拒性。此外,大剂量照射能显著破坏肿瘤血管内皮细胞,引发继发性肿瘤细胞死亡,并可能激活抗肿瘤免疫应答,产生“远隔效应”[3]

四、 SBRT治疗骨转移瘤的临床适应证

目前SBRT主要用于以下情况,但其应用正逐步拓宽:

1. 寡转移瘤:全身转移灶数目有限(通常≤5个),原发灶控制良好。对骨寡转移灶行SBRT,旨在追求长期局部控制甚至根治,延缓全身系统性治疗时间,可能延长生存[4]

2. 常规放疗后复发:既往接受过cEBRT的疼痛性骨转移灶,疼痛复发或肿瘤进展,SBRT可作为有效的补救治疗措施。

3. 放射不敏感肿瘤的骨转移:如肾细胞癌、黑色素瘤的骨转移,对常规剂量放疗反应差,SBRT凭借其高BED优势可取得良好局部控制。

4. 特殊部位的骨转移:如脊柱转移瘤,毗邻脊髓、神经根等关键结构。SBRT的高精度和高梯度跌落能力,能在给予肿瘤消融剂量的同时,严格保护脊髓,避免放射性损伤。

5. 承重骨转移瘤的根治性预防:对于股骨、骨盆等承重骨即将发生病理性骨折的风险灶,SBRT可提供更强的局部控制,为骨骼愈合创造条件,或降低骨科手术后复发的风险。

五、 临床疗效评估

1. 疼痛缓解与局部控制率

多项前瞻性与回顾性研究表明,SBRT对骨转移瘤的局部控制率显著优于cEBRT。

疼痛缓解:多项研究报道,SBRT后1年的疼痛完全缓解率可达40%-60%,疼痛复发率显著低于cEBRT[5]

局部控制(LC):SBRT对骨转移瘤的1年LC率普遍高达80%-95%[6,7],远高于cEBRT的60%-70%。对于放射抗拒的肿瘤,SBRT仍能提供70%-85%的1年LC率[8]

2. 对生存期的影响

对于寡转移患者,针对所有转移灶(包括骨转移)的积极局部治疗(如SBRT)可能带来生存获益。一项著名的II期随机对照试验(SABR-COMET)显示,对寡转移患者(包括骨转移)进行SBRT,其中位总生存期(OS)显著优于单纯标准姑息治疗组(41个月 vs. 28个月)[9]。尽管该研究纳入瘤种多样,但结果强烈提示了SBRT在选择性患者中的巨大潜力。

3. 与cEBRT的比较

多项荟萃分析比较了SBRT与cEBRT治疗脊柱转移瘤的疗效。结果显示,SBRT在局部控制率方面具有显著优势(HR=0.45, 95%CI: 0.32-0.63),但在疼痛缓解的初始有效率上两者相似;SBRT的优势更多体现在缓解的持久性上[10]

六、 安全性及不良反应管理

SBRT的安全性是其临床应用的重要考量。不良反应分为急性期(治疗后3个月内)和晚期(3个月后)。

急性反应:主要包括照射区域皮肤的轻度反应、乏力、一过性疼痛加剧(“疼痛闪烁”现象)等,大多为轻至中度(1-2级),可通过对症处理缓解。

晚期反应:最受关注的是椎体压缩性骨折(VCF) 和放射性脊髓损伤。

椎体压缩性骨折:是脊柱SBRT后最重要的不良反应之一,发生率约11%-39%[11]。危险因素包括:既往存在VCF、溶骨性病变、椎体受累范围>40%、SBRT剂量(单次≥20Gy或BED>60Gy)等。预防策略包括对高危患者提前进行骨科评估,考虑预防性椎体成形术,并优化剂量分布。

放射性脊髓炎:是灾难性并发症。通过严格的剂量限制(如最大点剂量<14 Gy/1f,或BED? < 48 Gy),其发生率可控制在<1%[12]。精确的图像引导和质控是绝对安全的保障。

其他:还包括食管炎(颈胸段病变)、神经根病变等,均需在计划设计时予以充分规避。

七、 结论

立体定向体部放疗(SBRT)代表了骨转移瘤放疗领域的一次范式转变。它凭借其精准的技术平台和独特的放射生物学优势,实现了远超传统放疗的局部肿瘤控制率和持久的疼痛缓解,为寡转移患者提供了潜在的生存延长机会,并对放射不敏感肿瘤提供了有效的局部治疗选择。然而,其应用需严格把握适应证,并由经验丰富的多学科团队(MDT)共同决策,以确保治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。随着技术的普及和证据的积累,SBRT有望成为骨转移瘤,特别是脊柱寡转移瘤的标准治疗选项之一,重塑晚期癌症患者的治疗格局。

参考文献

【1】 Chow E, Harris K, Fan G, et al. Palliative radiotherapy trials for bone metastases: a systematic review [J]. Journal of Clinical Oncology, 2007, 25(11): 1423-1436.

【2】Coleman RE. Clinical features of metastatic bone disease and risk of skeletal morbidity [J]. Clinical Cancer Research, 2006, 12(20): 6243s-6249s.

【3】Reynders K, Illidge T, Siva S, et al. The abscopal effect of local radiotherapy: using immunotherapy to make a rare event clinically relevant [J]. Cancer Treatment Reviews, 2015, 41(6): 503-510.

【4】Palma DA, Olson R, Harrow S, et al. Stereotactic ablative radiotherapy for the comprehensive treatment of oligometastatic cancers: long-term results of the SABR-COMET phase II randomized trial [J]. Journal of Clinical Oncology, 2020, 38(25): 2830-2838.

【5】Sahgal A, Myrehaug SD, Siva S, et al. Stereotactic body radiotherapy versus conventional external beam radiotherapy in patients with painful spinal metastases: an open-label, multicentre, randomised, controlled, phase 2/3 trial [J]. The Lancet Oncology, 2021, 22(7): 1023-1033.

【6】Yamada Y, Katsoulakis E, Laufer I, et al. The impact of histology and delivered dose on local control of spinal metastases treated with stereotactic radiosurgery [J]. Neurosurgical Focus, 2017, 42(1): E6.

【7】Gerszten PC, Mendel E, Yamada Y. Radiotherapy and radiosurgery for metastatic spine disease: what are the options, indications, and outcomes? [J]. Spine, 2009, 34(22S): S78-S92.

【8】王绿化, 傅小龙. 放射治疗学 【M】. 第2版. 北京: 人民卫生出版社, 2019.

【9】Palma DA, Olson R, Harrow S, et al. Stereotactic ablative radiotherapy versus standard of care palliative treatment in patients with oligometastatic cancers (SABR-COMET): a randomised, phase 2 trial [J]. The Lancet, 2019, 393(10185): 2051-2058.

【10】Zhu X, Liu D. Stereotactic body radiation therapy versus conventional radiation therapy for painful bone metastases: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-analysis [J]. Japanese Journal of Clinical Oncology, 2022, 52(5): 409-418.

【11】Sahgal A, Whyne CM, Ma L, et al. Vertebral compression fracture after stereotactic body radiotherapy for spinal metastases [J]. The Lancet Oncology, 2013, 14(8): e310-e320.

【12】Sahgal A, Weinberg V, Ma L, et al. Probabilities of radiation myelopathy specific to stereotactic body radiation therapy to guide safe practice [J].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Radiation Oncology, Biology, Physics, 2013, 85(2): 341-347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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