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被冠以“垮掉的一代”、“叛逆的一代”、“特立独行的一代”等各种“称号”的80后,如今,年长些的已过而立之年,在各行各业均能独当一面,医疗行业亦不例外。
在“60、70和80年代医生执业状况”调查中,大家对于80后的普遍看法是:充满激情、大大咧咧、勤奋与懒惰持平、个性太强、缺乏挫折教育、不愿加班等。相比之下,70年代的医生则更多具备好学、睿智、谦虚谨慎等品格;60年代医生们“踏实”属性更为突出。
不管你承不承认,这的确就是现实中的80后,他们在质疑中成长,但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前行。如今,在大部分医疗卫生机构中,80后群体已占到40%以上,他们正在接过前辈们手中的接力棒,逐渐成为推进社会发展的主力军。
带着时代胎记成长
80后有着自己独特的特征,他们思维敏捷、知识面广,身边很多年轻的80后医生都很认真、努力,虽然吃苦精神稍差一些,但这可以培养。
——中国工程院院士 高润霖
孔令超: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既然大家都这么评价,说明我们身上确实或多或少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。
孔令超今年26岁,不仅是个80后,还是个聚集80后鲜明特点的85后。随着教育体制改革的洪流,孔令超像其他80后一样,在“垮掉的一代”、“叛逆的一代”、“特立独行的一代”的评价声中随波逐流。
如今,成为住院医师已有3个年头的孔令超在北京一家著名的三甲医院培训进修。被潮水推到了“而立”门口的当下,他不得不重新认识这几个词,重新认识自己。“要是几年前,估计我会拍案而起,‘凭什么这么说我们?’但是现在不会了。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既然大家这么评价,说明我们身上确实或多或少的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。但这不是我们故意而为之的,这是时代赋予我们的标志,就像胎记一样。”
孔令超有理想,但并不像60后、70后那样远大,眼光总是停留在3年内甚至1年内。例如,要高考了才意识到命运在前方招手;要找工作了才审视自己的路要怎么走。孔令超从小衣食无忧,不像60后、70后肩负着责任上路,所以他不仅看中付出,更看重所得。
“有时我们确实会被前辈们那种不知疲惫的工作精神震撼,再看看自己容易疲惫的心态,也就理解社会的评价了。但我觉得80后是承上启下的一代,既继承了很多传统,也能接受外界先进的思想。优势是外部环境给我们提供了足够大的选择空间,而且还有老一辈的思想护航,实际上我们是幸运的、也是幸福的。”孔令超告诉记者。
张霖夕:如果大家看看现在的90后,或许会觉得80后还不错。
张霖夕今年同样是26岁,他从祖国大西南的云南一路求学至武汉,后又进入我国神经外科的最高殿堂,如今研三马上就要毕业了,但他扮演更多的角色是医生,而非学生。
角色的转换及对医生职业理解的深入,让张霖夕越来越体会到80后有巨大潜力,现在他们是住院医师,将来他们会成为主治医师、教授,“如果看看现在那些‘非主流’的90后,或许大家会觉得80后还不错。但90后也有着他们优势、积极的一面。其实每个年龄段的人都将会成为他们那个时代的中流砥柱,社会会慢慢影响他们的价值观,而他们的价值观也会逐渐注入这个社会。”
时代发展必然会留下它的烙印,80后的“自我”无须回避,“社会对于我们的评价,慢慢地会变成一种成长的动力。”张霖夕所想所言让记者感觉他不像个80后,但或许这就是80后医生的本来面貌。
我想做一名医生
医生的社会责任感确实与其所处的环境、所在的科室甚至大环境有关。但总的来说,时代在不断进步,我相信60比50强,70比60强,80后也错不了,否则国家就没有希望了。
——解放军南京八一医院副院长 秦叔逵
张霖夕:没有哪一代人的青春是不苦逼的。
白岩松有一句话让张霖夕印象十分深刻,“没有哪一代人的青春是不苦逼的。”这句话同样适用于80后,更适用于80后的医生群体。因为学过医的人都知道:学医难啊!
80后的医生总是在羡慕,上大学羡慕其他专业学生不用背书、不用每个星期考试;进了医院羡慕别人不仅工作轻松而且拿着高薪水。由于还是个研三医学生,张霖夕每个月只有1000多的收入,“吃饭刚刚够,找女朋友有点儿困难。”
即使有女朋友,张霖夕也没时间陪她逛街、看电影,因为住院医师是真正的一线大夫,也许他的临床经验没有上级医师那么丰富,但科室里每一件实实在在的事都是他在做。并且,他承担了很大一部分压力。他是患者的首诊医师,还要完成上级医师随时分配的任务……随时都害怕自己犯错误。“住院医的经历就像口腔溃疡——你知道它肯定会好,但真的很疼。”张霖夕笑着说。
其实,与60后、70后的经历相比,80后的这点儿苦不算什么,每当张霖夕想到这一点心中便充满安慰。张霖夕即将硕士毕业,他深知自己所在的神经外科对于学历的高要求,“先把博士读完是第一步,因为就我目前的情况没有博士的学历,在专业上很难有所建树。我感觉我就像《心术》里的郑艾平,应该是一步一个脚印,然后成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好医生。”
孔令超:北京首例甲流治死病例发生在我身边,那一天我连续工作了21个小时。
孔令超有着一次特殊的经历。2009年末,北京甲流盛行,北京第一例甲流致死病例就出现在孔令超所在的医院。他清楚地记得,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时,也就是凌晨5点多患者病情加重,于是便与带教老师一起实施抢救。由于医院的防护服不够用,孔令超与老师在没有穿防护服的条件下为患者做了3个多小时的胸外按压,配合医院的重症科主任及急诊主任进行各种抢救措施。那天孔令超本应早上7点交班,但当他准备回家时已经是下午了。回到家泡上一碗方便面,孔令超才意识到这一天他竟连续工作了21个小时。
这次经历不仅没让孔令超打退堂鼓,反倒让他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医者的责任。这种责任不是负担,它意味着成长、经历、喜悦、未来。为了这些,孔令超可以忍耐每天花3个小时奔走于上班路上,为了这些他可以连续加班。
“我从来不担心挤地铁的问题,因为我从不用挤地铁。”孔令超解释说,每天8点上班,但6:30他就要出现在地铁站,这个时间似乎很多人还处于睡梦状态。“有时候还会在地铁上睡一觉,但也因此好几次坐过站。”孔令超笑道。下午正常情况是4点多下班,但在孔令超的印象里好像从没正常过。交班、洗澡、消毒,整装待发时已近7:00,正好能错过人流高峰。
“我之前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医生,如今我做到了,接下来就是做一名好医生。至于‘专家’之类的头衔我没想过,为更多的患者排除痛苦,做一个问心无愧的医者是我的目标。”孔令超告诉记者。
活着就要思考
高强度工作和终身学习是这个职业无法改变的规则。80后医生性格张扬,但也更耐得住寂寞。
——北京友谊医院心胸外科主任 王天佑
张霖夕:传统的“传帮带”离我们渐行渐远,我们渴望它的回归。
对职业生涯的规划,张霖夕感觉有点儿力不从心。他每天工作最多的两部分就是查房和手术,仅就查房而言,张霖夕绝对算是尽职尽责,他甚至可以背出每位患者的名字,但有一点却让他稍感落寞:平时与导师的交流太少了。“其实有的时候真的希望能够像小时候老师手把手教我们写字那样,言传身教。现在老师们都很忙,患者又多,虽然我们也理解,但还是希望能回到那‘传帮带’的年代。”
如今“专家”、“教授”在天上的时间似乎比在地上还要多。“传统的不一定是守旧的,不光对我们的成长是件好事,对整个医疗卫生环境也同样是件好事。”张霖夕说。
孔令超:每天挂号的人就像是春运买火车票一样。
孔令超原本在一家规模堪比三甲医院的二甲医院,当他来到进修医院后,对我国医疗资源分布失衡的问题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。“每天挂号的人就像是春运买火车票一样。”一次,一个朋友托孔令超挂个号,虽然有着不用在那里等的优势,但也不能加塞儿,为这一个“非专家”号,孔令超居然从上午上班等到下午下班。
虽然在原来医院时患者也很多,工作也很忙,但到了这里孔令超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忙。“医疗资源太集中,专家们都在北上广,全国各地的患者往这些地方扎堆也是必然的。因此,医患之间尖锐的关系要想得到缓解,让患者病有所医,让医生劳有所得,让制度给双方一个平等的地位是必须经历的过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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