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在朋友圈中看到一篇题为《一位著名肿瘤专家的临终感悟：没想到手术会这么痛苦》的文章，文中**总医院华主任的经历让我们对肿瘤的治疗陷入了另一番思考，对于肿瘤患者，到底更适合手术、化疗、放疗等可能对患者生活质量造成严重影响的“暴力”手段，还是不开刀、不化疗等较为保守的“温柔”手段？

    肿瘤治疗的“暴力”手段与“温柔”手段

    现代肿瘤治疗常用的手术、介入、化疗以及部分靶向药物的治疗方式，归根结底都是对肿瘤细胞的硬性打击。手术——切除肿瘤，介入——堵死肿瘤，化疗——毒死肿瘤，靶向药物（部分）——饿死肿瘤，但正常机体功能也受损。这些治疗方式的相同之处在于，均以“肿瘤”为敌人炮楼，所有手段都是要把炮楼炸平、夷平。但是别忘了，“肿瘤”虽然是敌人的炮楼，但它总归是建立在自己的领土内，炸平、夷平肿瘤的同时也是对自己领土的破坏，后果就是领土内河流堵塞——血循环不畅；交通瘫痪——只能卧床养病；水土流失——营养不良，面黄肌瘦，无力；领土不完整——与肿瘤一同被切除……对患者的身体、生活造成诸多不便，甚至带来不可逆的伤害。

    我们知道，中医药讲求辨证施治、个体化动态治疗，以提高机体自身的免疫力及防御力为主，一直以来被认为是较为温和的治疗方式。而随着科技的进步，部分靶向药物也能够做到在“饿死肿瘤”的同时，对正常机体功能不造成伤害。区别于“暴力”手段，这些疗法往往是把保卫领土功能完整、运作顺畅为首要目标，而消灭敌人炮楼为次要目标，也就是带瘤生存。“温柔”手段就是运用不同的方式方法，将自己领土保卫能力提高，让正面力量包围炮楼。形象点说，在肿瘤这座炮楼周围正面力量强大，炮楼虽然还在，但不能发炮弹，也不能破坏其他领土——肿瘤不转移。这种带瘤生存的方式目的是尽量减少患者的痛苦，保证患者良好的精神面貌与生活质量。

    从疗效评价的角度也能看出两种治疗理念的本质区别，“暴力”治疗的主要评价指标为肿瘤数量、大小等，而“温柔”治疗则以评估患者的生活质量、总生存期为主。

    “暴力”与“温柔”治疗引例
 

    如《名医华益慰最后日子：没想到手术后会这么痛苦》所言，作为一位从事癌症防止工作的医生，华益慰一生曾经给无数患者做过手术，但是当他自己成为胃癌患者，做了全胃切除手术，并接受了腹腔热化疗后，临终前却留下了无比沉痛的话语：“我从前做了那么多手术，但对术后病人的痛苦体会不深。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，没想到病人会这么痛苦……”.

    华益慰于2005年7月被确诊为胃癌晚期，接受常规处理，进行了全胃切除手术。术后，华益慰返流特别严重，食道总是烧得疼，嗓子经常被呛得发炎，连耳咽管也被**得很疼，人只能是半卧着，根本不能平躺。之后，华益慰又接受了腹腔热化疗。对腹腔热化疗的痛苦，华益慰生前说“都不敢想象我是如何支持下来的”.华益慰一周化疗两次，一个月内共做8次，期间，人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，刚缓和一点，马上就进行下一次。老伴张燕容说：“他原来身体的基础很好，第一次手术后体重还维持不错。如果不做化疗，慢慢恢复饮食，也许能恢复得好一些。是化疗把他彻底搞垮了。”化疗后华益慰又发生了回肠末段肠梗阻，为解除肠梗阻，需要进行第二次手术。然而手术却失败了，华益慰的身体彻底衰竭。生命的最后几天，华益慰不止一次地对老伴张燕容说：“我不想再撑下去了。”8月12日下午6点，华益慰与世长辞。

    《健康时报》记者在怀念华益慰的文章中写到，对任何一位晚期癌症患者，“延长生命”和“生活质量”应该是评价癌症治疗两个不可缺一的要素。

    近两年来肿瘤靶向治疗理念被越来越多人所知晓，靶向药物以其高精准度、低毒性被人们青睐。然而，在临床中却发现一些靶向药物在发挥疗效的同时，依然存在许多毒性反应，对患者的身体、生活造成很大负担。肺癌靶向药物易瑞沙、特罗凯的临床研究指出，其常见不良反应为皮肤毒性（包括皮疹（丘疹脓疱性）、甲沟炎或甲裂、弥漫性蜕皮等）和腹泻，较严重的可能导致间质性肺炎、肝功能异常、粘膜炎、脱发、口腔干燥等。即便肿瘤在一定时间内缩小，却依旧无法保证患者的生活质量，同时在一段时间后产生耐药。

    浙江省原农业厅长孙万鹏，1988年时不到50岁，被确诊为肝癌，医院通知其手术治疗时他拒绝了。原因为其父母及妹妹都为肝癌术后不久去世，他不愿重蹈覆辙。孙万鹏选择在家修养，一边用中西医和气功的方法治疗，一边潜心钻研他的灰学理论。1993年，孙万鹏的身体却奇迹般的恢复了，肝部疼痛缓解，精神也好起来，检查发现，他身上的癌细胞完全消失。对此，治疗过他的医生也无法作出解释。
 

    在一项动物模型研究中，专家从肿瘤尺寸及小鼠体重变化情况对比观察两种药物特罗凯（Erlotinib）（“暴力”手段代表）与安卓健（Antroquinonol）（“温柔”手段代表）的作用过程。研究发现，在29天的观察期内，安卓健（Antroquinonol）对小鼠体内肿瘤增长的抑制作用虽不如特罗凯（Erlotinib），但在维持小鼠体重方面的表现却明显优于特罗凯（Erlotinib）组。

    而著名肿瘤外科专家汤钊猷在另一项动物模型研究中发现，肝癌小鼠接受放疗的2天内，癌细胞停止生长，可是等到30天后，癌细胞迅速显示出肺转移倾向，居然比那些未经放疗休养生息的肝癌小鼠更高、更活跃。

    “暴力”与“温柔”该何去何从

    诸多事实表明，“暴力”手段治疗方式在抑制肿瘤增大的同时，却可能使身体机能受到严重影响，外在表现为人体形消瘦，体质虚弱，大大降低了人体对抗疾病的能力，短期内抑制了肿瘤的发展，却可能在增加患者痛苦的同时，还降低了患者后期的抗病能力。从观念上来说，“暴力”手段治疗方式与“过度医疗”的概念有所相似，其目的都是告诫人们癌症的治疗不应只是走进医院、走进手术室的治疗。面临是“暴力”还是“温柔”这么一道癌症治疗的选择题时，我们应该想到的是，什么样的治疗才是尊重癌症病人的治疗，什么样的治疗真正能够做到不光治“病”,更要治“人”.